所謂人性（漁村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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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人性（漁村往事）
岳雯的屏障被打來的法球攻擊著，甘昊看到遠處的一群鮫人，“謔，來了啊。小爺正要找你們！喜歡背著玩陰的！”
陳鈺拉住他，“甘昊！你能不能冷靜一下嗎？地上的珍珠你還不明白嗎？”
甘昊這下冷靜下來思考了一下，“難不成…她就是月舒？那個鮫女？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岳雯轉過去面對著老嫗，雙手握住了她的手，“善惡有報，我們並不是天道，也看不清楚真相，我為我朋友的沖動先給你道歉。那群鮫人是因為也感受到了你的情緒才對我們攻擊的吧。我不是什麽良善人，他們若是執意要來攻破屏障，傷害到我的至親，我必定不會放過。但是，若事情的真相，你能告知於我們，結果如何，我都絕不插手。你看可以嗎？”
老嫗看著岳雯的眼睛，落下了最後一顆珍珠，“真是好熟悉的目光啊。”
她說完這句話輕輕哼起了歌謠，海上的鮫人們也一同吟唱…他們四周又起了濃霧，看不清周遭…
隨著歌聲停止，霧退卻，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舒兒，你別哭了。”範文圍輕輕拍撫妻子的後背，她哭出來的眼淚全部變成了珍珠落了滿地。
月舒轉過身抱住他撒嬌道：“相公我也不想哭，可現在懷著身孕情緒控制不住就是很想哭。”
範文圍抱緊她很是無奈，“我不是管著你，是這滿地珍珠如何處理啊。”
月舒想了想回他，“相公可以把珍珠換錢，然後我們把學堂和家翻新一下。要是花不完的可以接濟鄰裏鄉親，給他們買新的漁船，新的漁網什麽的。相公不是他們撫養長大的嘛，正好可以報恩他們吶。”
範文圍吻了她一下，“娘子都幫我安排好了啊。”
岳雯他們四個站在門口看著這夫妻倆，聽完了對話。
甘昊看到滾落在旁的珍珠想去拿起來，發現自己的手穿過了珍珠，聞無衍出聲說道：“這是鮫人制造的幻境，我們所見皆是過往，你撿不起來的。”
“哦~”畫面一轉，便是那漁民說的，曾經村長帶著村民跟蹤範文圍，聽他說明了由來。
只是沒想到人心難測…
他把他妻子是鮫人的秘密告訴了村長以後，並沒有得到他的信守承諾。他不滿足範文圍答應給他的一盒珍珠，而是想一勞永逸。幾日後帶著其他村民一起湧進他的家，打著為名除害，捉妖祭天的旗號想抓走他的妻子。
“範秀才！你是人，她是鮫！你搞清楚我們養大了你，你竟然為了這個鮫女與我們拼命？”
範文圍雖然平時待人溫柔隨和，他們也未曾想，他竟去廚房拿出菜刀，死命的擋在鮫女的前面。
“不！你們不能傷害她！”
“文圍啊，你不能被鮫女迷惑心智，為了她跟我們以命相博啊。快把刀放下。”
“我沒有被她迷惑，我和她是兩情相悅！村長你就放過她吧。你們若是容不下她，我和她一起離開村子便是。”
可是村長怎麽會讓這個搖錢樹輕易走掉呢，“文圍啊，你不必如此。既然你們真心相愛，不顧世俗，我也不棒打鴛鴦了。”
旁邊的人想出言反對，“村長！這怕是不妥吧？您要留個妖怪在村裏？”
“對啊村長，萬一這個鮫女是要吃人的，我家大寶才幾歲啊！”
“夠了！別吵了，大家夥都聽我說。文圍，我同意你帶著她繼續留在村裏，但是，十幾年的養育之恩你是要報答的吧。”
月舒明白了他的意思，從範文圍身後出來，福了福身跟他們說：“相公受恩，我是他的妻子自然是願為他報答你們。以後你們每隔三日來我家領珍珠，直到領滿一千八百顆珍珠如何？報答你們十八年的養育之恩。之後我就要帶著他離開，他與你們也再無相欠。”
村長聽後求之不得，很快答應她，“可以可以，不過低劣湊數的珍珠可算不得數。好了各位，三日後我再帶人來取珍珠，我們也信守承諾，現在就不打擾你們了。告辭。”村長樂呵呵的帶著一幫村民離去。
範文圍除了父母離世哭過兩次，長這麽大從未再落淚。
這時他抱著月舒狠狠的哭了出來，“舒兒，你糊塗啊！為何要答應他們。我以前以為他們個個良善，我是真心想報答他們，免費開設學堂育人，之前珍珠換的那麽多錢我們也都給他們了啊。舒兒，我對不起你。舒兒，我當初不該那麽自私的娶你啊…”
月舒輕輕撫摸他的頭發，給他擦去眼淚，“相公胡說什麽啊？你怎可悔婚！他們要，我給他們便是。相公啊，我要的只是你一人。等報完恩，孩子也差不多生下來了，倒時候我要帶著你回我的家去，然後我們一家三口好好在一起生活。”
“舒兒…”範文圍泣不成聲，月舒留在一旁靜靜陪著他。
看到這裏，甘昊忍不住了，“他竟然騙我們！和我們之前聽的完全是兩個版本！踏馬的，這個村長打的算盤小爺我在岷雲宗都聽見了。”
“阿昊，眼見都不一定為真，更別說道聽途說了。你以後不要太沖動了。”
陳鈺也是憤慨，“一群見財忘義的無恥之徒，人鮫怎麽了，月舒姑娘如此重情重義，常人所不及。”
甘昊問岳雯，“阿雯就如此的話，他們最後怎會被詛咒？”
“我不知道。我們沒有出幻境，再繼續看吧。”
畫面一轉，月舒生產那日——
因為她生產的時候會變回原型，所以範文圍親力親為陪在她身邊。
經過幾個時辰的折磨，月舒生下了一個女嬰，嬰兒也是人身魚尾，包裹在一個透明的氣泡裏。
“相公，她才生出來不能脫離水。這個海螺給你，你抱著她吹響海螺，會有我的族人把她帶走。”
“好，舒兒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範文圍借著月色悄悄跑出去，來到海邊吹響海螺，順利的把女兒送了出去。回到家後，月舒已經沈沈的睡過去了。
範文圍打水幫妻子清理了一番後也滿是疲憊的抱著她入睡了。
恢覆了一兩天，月舒的魚尾也變回了人形。
【咚咚咚！】
月舒打開門，來人是村長安排取珍珠的人。
“稍等，我馬上去拿。”月舒進屋去把珍珠拿了遞給他們。
那人看見珍珠撇了撇嘴，“嘖，這次的珍珠怎麽沒有以前的好啊？你看看這顆這麽扁，這顆這麽小。你可不要欺負我們老實人不識貨啊？”
範文圍出去給她買補藥才回來就聽見來人故意刁難月舒，他把月舒拉到身後，“愛要不要！給你了還嫌東嫌西，快給我滾！”
“範秀才，你現在仗著有個搖錢樹了說話這麽不客氣了？”
範文圍生氣的把門關上不在搭理他，他輕輕摟住妻子溫柔地說道：“下次我沒回來你不必出門應付他們，你好好休息。”
月舒笑著說：“相公我又不是瓷娃娃，鮫人族生產恢覆都很快的。他們說那些話我根本不在意。”
“對了，舒兒，咱們好久去接孩兒回來呀？想好名字了嗎？”
“明日我就讓母親把她送回來吧。叫範小小怎麽樣？”
“小小當乳名便好了，你怎可如此隨意，也不怕女兒大了怨你。”
“那相公你取好了，我們家相公一定取個好聽的名字！”
“範曦月如何？”
“好聽，曦月，惜月，相公如此愛憐我。”說著吻上他，隨後兩相擁吻。
“咳！少兒不宜！”岳雯捂住了陳鈺和甘昊的眼睛。
“餵阿雯你捂我眼睛幹嘛！”
“就是啊，什麽是少兒不宜？少兒？我們都二十有餘怎麽會是小孩子。阿雯你放手~”
“不給看，就不給你們看~”岳雯玩心上來也是少有的調皮。
突然她眼前一黑，“誰？阿衍！你捂我眼睛幹嘛。”
岳雯松開了捂住他倆的手，想掰開聞無衍的手，可是竟然一點耐何不了他。
“哈哈哈，阿雯你是罪有應得。”
“唉，阿雯放棄掙紮吧，無衍道友不會松手的，他們還沒親完呢。”
“你們兩個沒良心的，竟然笑話我。阿衍你快松開讓我去收拾他倆。”聞無衍似沒聽見一樣。
正當她想出什麽壞點子時，聞無衍松了手，畫面又變了。
他們現在站在海邊，看著他們一家三口高興的在海邊玩耍。
鮫人的孩子幾天就會變成幼年期，雖然心智不成熟，但是外形卻像五六歲的孩子了。
“曦月，來娘親抱。”
“娘~”
“曦月真乖，叫叫父親。”
“父親~”
範文圍帶著妻女在村裏住了一月後，終於明天那最後五十顆珍珠給他們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只是他們沒想到村裏竟偷傳出了凡人吃食鮫的血肉便可以長生的謬言。人的欲望無窮無盡…越傳越兇，他們便越來越信…
那日，趁著拿最後一次珍珠的時候，村長帶動村民一起把那個虛弱的鮫女搶走了。
範文圍去城裏給妻女買衣服吃食，剛回來到家門口，看見遍地破爛不堪。
“怎麽回事…舒兒！舒兒！曦月！曦月！”他沖進屋裏不停叫喊。
“父親~父親~”微弱的聲音從頭上傳來。
他擡頭一看，女兒在竹籃中放於屋檐上，趕緊搬來梯子爬上去把女兒抱下來。
“曦月，曦月，你的娘親呢曦月？曦月告訴父親發生什麽事了？”
她這時才放聲大哭，“嗚嗚嗚，娘親~被壞人…嗚嗚嗚，被好多人…”
範文圍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恐懼…害怕…他掏出海螺遞給了女兒。
“曦月乖，在家裏等著父親帶著你的娘親回來。若是我沒有回來，你便吹響它，祖母會來接你的。”
“父親…”
她接過海螺後，範文圍就發瘋似往外跑。
或許是母子連心…曦月嘴裏不停的念叨，“娘親…娘親好痛…娘親…”
她可以感知到母親的位置，不是很遠，小小的她，跑步不太穩，跑兩步摔倒又繼續跑，她異常思念父母。
範文圍出門以後到處見不到其他村民，直到路過屠宰場時，忽然聞到了一抹新鮮的血液的氣味。
“不…不可能！”他滿目血紅得瞪著那遮掩欲開的門，慢慢地走過去推開。
他希望自己所想的都是假的，可當真的推開門，親眼目睹…
“啊！”他撕心裂肺大叫，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看著曾經對他歡顏笑語溫柔以待的妻子，此時正奄奄一息被掛在木樁上面釘住。
“舒兒！舒兒！你醒醒！”
地上有好多珍珠，不是純潔無瑕的乳白色，而是嬌艷刺眼的血紅色。
她該多疼！他們該多殘忍...拔掉了她一片片美麗的鱗片，一刀又一刀剜下她的血肉…
“相…公…”
“舒兒！對不起！我來晚了！我們走！我們馬上離開這個都是惡鬼的地方。”
“相公…我好痛…”
“舒兒不要閉眼！舒兒我馬上帶你回家！我去叫你的族人救你！你會好起來的！”
“不…帶著…曦月…一起好…”她沒能繼續看著她深愛的男人，她也沒能說完最後一句話。
看著她緊閉的雙眼，範文圍抱著她的屍體，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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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昊這下冷靜下來思考了一下，“難不成…她就是月舒？那個鮫女？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岳雯轉過去面對著老嫗，雙手握住了她的手，“善惡有報，我們並不是天道，也看不清楚真相，我為我朋友的沖動先給你道歉。那群鮫人是因為也感受到了你的情緒才對我們攻擊的吧。我不是什麽良善人，他們若是執意要來攻破屏障，傷害到我的至親，我必定不會放過。但是，若事情的真相，你能告知於我們，結果如何，我都絕不插手。你看可以嗎？”
老嫗看著岳雯的眼睛，落下了最後一顆珍珠，“真是好熟悉的目光啊。”
她說完這句話輕輕哼起了歌謠，海上的鮫人們也一同吟唱…他們四周又起了濃霧，看不清周遭…
隨著歌聲停止，霧退卻，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舒兒，你別哭了。”範文圍輕輕拍撫妻子的後背，她哭出來的眼淚全部變成了珍珠落了滿地。
月舒轉過身抱住他撒嬌道：“相公我也不想哭，可現在懷著身孕情緒控制不住就是很想哭。”
範文圍抱緊她很是無奈，“我不是管著你，是這滿地珍珠如何處理啊。”
月舒想了想回他，“相公可以把珍珠換錢，然後我們把學堂和家翻新一下。要是花不完的可以接濟鄰裏鄉親，給他們買新的漁船，新的漁網什麽的。相公不是他們撫養長大的嘛，正好可以報恩他們吶。”
範文圍吻了她一下，“娘子都幫我安排好了啊。”
岳雯他們四個站在門口看著這夫妻倆，聽完了對話。
甘昊看到滾落在旁的珍珠想去拿起來，發現自己的手穿過了珍珠，聞無衍出聲說道：“這是鮫人制造的幻境，我們所見皆是過往，你撿不起來的。”
“哦~”畫面一轉，便是那漁民說的，曾經村長帶著村民跟蹤範文圍，聽他說明了由來。
只是沒想到人心難測…
他把他妻子是鮫人的秘密告訴了村長以後，並沒有得到他的信守承諾。他不滿足範文圍答應給他的一盒珍珠，而是想一勞永逸。幾日後帶著其他村民一起湧進他的家，打著為名除害，捉妖祭天的旗號想抓走他的妻子。
“範秀才！你是人，她是鮫！你搞清楚我們養大了你，你竟然為了這個鮫女與我們拼命？”
範文圍雖然平時待人溫柔隨和，他們也未曾想，他竟去廚房拿出菜刀，死命的擋在鮫女的前面。
“不！你們不能傷害她！”
“文圍啊，你不能被鮫女迷惑心智，為了她跟我們以命相博啊。快把刀放下。”
“我沒有被她迷惑，我和她是兩情相悅！村長你就放過她吧。你們若是容不下她，我和她一起離開村子便是。”
可是村長怎麽會讓這個搖錢樹輕易走掉呢，“文圍啊，你不必如此。既然你們真心相愛，不顧世俗，我也不棒打鴛鴦了。”
旁邊的人想出言反對，“村長！這怕是不妥吧？您要留個妖怪在村裏？”
“對啊村長，萬一這個鮫女是要吃人的，我家大寶才幾歲啊！”
“夠了！別吵了，大家夥都聽我說。文圍，我同意你帶著她繼續留在村裏，但是，十幾年的養育之恩你是要報答的吧。”
月舒明白了他的意思，從範文圍身後出來，福了福身跟他們說：“相公受恩，我是他的妻子自然是願為他報答你們。以後你們每隔三日來我家領珍珠，直到領滿一千八百顆珍珠如何？報答你們十八年的養育之恩。之後我就要帶著他離開，他與你們也再無相欠。”
村長聽後求之不得，很快答應她，“可以可以，不過低劣湊數的珍珠可算不得數。好了各位，三日後我再帶人來取珍珠，我們也信守承諾，現在就不打擾你們了。告辭。”村長樂呵呵的帶著一幫村民離去。
範文圍除了父母離世哭過兩次，長這麽大從未再落淚。
這時他抱著月舒狠狠的哭了出來，“舒兒，你糊塗啊！為何要答應他們。我以前以為他們個個良善，我是真心想報答他們，免費開設學堂育人，之前珍珠換的那麽多錢我們也都給他們了啊。舒兒，我對不起你。舒兒，我當初不該那麽自私的娶你啊…”
月舒輕輕撫摸他的頭發，給他擦去眼淚，“相公胡說什麽啊？你怎可悔婚！他們要，我給他們便是。相公啊，我要的只是你一人。等報完恩，孩子也差不多生下來了，倒時候我要帶著你回我的家去，然後我們一家三口好好在一起生活。”
“舒兒…”範文圍泣不成聲，月舒留在一旁靜靜陪著他。
看到這裏，甘昊忍不住了，“他竟然騙我們！和我們之前聽的完全是兩個版本！踏馬的，這個村長打的算盤小爺我在岷雲宗都聽見了。”
“阿昊，眼見都不一定為真，更別說道聽途說了。你以後不要太沖動了。”
陳鈺也是憤慨，“一群見財忘義的無恥之徒，人鮫怎麽了，月舒姑娘如此重情重義，常人所不及。”
甘昊問岳雯，“阿雯就如此的話，他們最後怎會被詛咒？”
“我不知道。我們沒有出幻境，再繼續看吧。”
畫面一轉，月舒生產那日——
因為她生產的時候會變回原型，所以範文圍親力親為陪在她身邊。
經過幾個時辰的折磨，月舒生下了一個女嬰，嬰兒也是人身魚尾，包裹在一個透明的氣泡裏。
“相公，她才生出來不能脫離水。這個海螺給你，你抱著她吹響海螺，會有我的族人把她帶走。”
“好，舒兒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
範文圍借著月色悄悄跑出去，來到海邊吹響海螺，順利的把女兒送了出去。回到家後，月舒已經沈沈的睡過去了。
範文圍打水幫妻子清理了一番後也滿是疲憊的抱著她入睡了。
恢覆了一兩天，月舒的魚尾也變回了人形。
【咚咚咚！】
月舒打開門，來人是村長安排取珍珠的人。
“稍等，我馬上去拿。”月舒進屋去把珍珠拿了遞給他們。
那人看見珍珠撇了撇嘴，“嘖，這次的珍珠怎麽沒有以前的好啊？你看看這顆這麽扁，這顆這麽小。你可不要欺負我們老實人不識貨啊？”
範文圍出去給她買補藥才回來就聽見來人故意刁難月舒，他把月舒拉到身後，“愛要不要！給你了還嫌東嫌西，快給我滾！”
“範秀才，你現在仗著有個搖錢樹了說話這麽不客氣了？”
範文圍生氣的把門關上不在搭理他，他輕輕摟住妻子溫柔地說道：“下次我沒回來你不必出門應付他們，你好好休息。”
月舒笑著說：“相公我又不是瓷娃娃，鮫人族生產恢覆都很快的。他們說那些話我根本不在意。”
“對了，舒兒，咱們好久去接孩兒回來呀？想好名字了嗎？”
“明日我就讓母親把她送回來吧。叫範小小怎麽樣？”
“小小當乳名便好了，你怎可如此隨意，也不怕女兒大了怨你。”
“那相公你取好了，我們家相公一定取個好聽的名字！”
“範曦月如何？”
“好聽，曦月，惜月，相公如此愛憐我。”說著吻上他，隨後兩相擁吻。
“咳！少兒不宜！”岳雯捂住了陳鈺和甘昊的眼睛。
“餵阿雯你捂我眼睛幹嘛！”
“就是啊，什麽是少兒不宜？少兒？我們都二十有餘怎麽會是小孩子。阿雯你放手~”
“不給看，就不給你們看~”岳雯玩心上來也是少有的調皮。
突然她眼前一黑，“誰？阿衍！你捂我眼睛幹嘛。”
岳雯松開了捂住他倆的手，想掰開聞無衍的手，可是竟然一點耐何不了他。
“哈哈哈，阿雯你是罪有應得。”
“唉，阿雯放棄掙紮吧，無衍道友不會松手的，他們還沒親完呢。”
“你們兩個沒良心的，竟然笑話我。阿衍你快松開讓我去收拾他倆。”聞無衍似沒聽見一樣。
正當她想出什麽壞點子時，聞無衍松了手，畫面又變了。
他們現在站在海邊，看著他們一家三口高興的在海邊玩耍。
鮫人的孩子幾天就會變成幼年期，雖然心智不成熟，但是外形卻像五六歲的孩子了。
“曦月，來娘親抱。”
“娘~”
“曦月真乖，叫叫父親。”
“父親~”
範文圍帶著妻女在村裏住了一月後，終於明天那最後五十顆珍珠給他們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只是他們沒想到村裏竟偷傳出了凡人吃食鮫的血肉便可以長生的謬言。人的欲望無窮無盡…越傳越兇，他們便越來越信…
那日，趁著拿最後一次珍珠的時候，村長帶動村民一起把那個虛弱的鮫女搶走了。
範文圍去城裏給妻女買衣服吃食，剛回來到家門口，看見遍地破爛不堪。
“怎麽回事…舒兒！舒兒！曦月！曦月！”他沖進屋裏不停叫喊。
“父親~父親~”微弱的聲音從頭上傳來。
他擡頭一看，女兒在竹籃中放於屋檐上，趕緊搬來梯子爬上去把女兒抱下來。
“曦月，曦月，你的娘親呢曦月？曦月告訴父親發生什麽事了？”
她這時才放聲大哭，“嗚嗚嗚，娘親~被壞人…嗚嗚嗚，被好多人…”
範文圍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恐懼…害怕…他掏出海螺遞給了女兒。
“曦月乖，在家裏等著父親帶著你的娘親回來。若是我沒有回來，你便吹響它，祖母會來接你的。”
“父親…”
她接過海螺後，範文圍就發瘋似往外跑。
或許是母子連心…曦月嘴裏不停的念叨，“娘親…娘親好痛…娘親…”
她可以感知到母親的位置，不是很遠，小小的她，跑步不太穩，跑兩步摔倒又繼續跑，她異常思念父母。
範文圍出門以後到處見不到其他村民，直到路過屠宰場時，忽然聞到了一抹新鮮的血液的氣味。
“不…不可能！”他滿目血紅得瞪著那遮掩欲開的門，慢慢地走過去推開。
他希望自己所想的都是假的，可當真的推開門，親眼目睹…
“啊！”他撕心裂肺大叫，不顧一切地沖了過去！看著曾經對他歡顏笑語溫柔以待的妻子，此時正奄奄一息被掛在木樁上面釘住。
“舒兒！舒兒！你醒醒！”
地上有好多珍珠，不是純潔無瑕的乳白色，而是嬌艷刺眼的血紅色。
她該多疼！他們該多殘忍...拔掉了她一片片美麗的鱗片，一刀又一刀剜下她的血肉…
“相…公…”
“舒兒！對不起！我來晚了！我們走！我們馬上離開這個都是惡鬼的地方。”
“相公…我好痛…”
“舒兒不要閉眼！舒兒我馬上帶你回家！我去叫你的族人救你！你會好起來的！”
“不…帶著…曦月…一起好…”她沒能繼續看著她深愛的男人，她也沒能說完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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